半夏寸冬

???

幼柳不堪折(上)【凌世】

  *剧情有私设有变动有删改,和游戏里不完全一样,或者说,可能完全不一样

  *主要就是凌晏如和世子,剧情中其他人物都会被淡化甚至忽略。

  *我流世子,花秋夕。本来想继续叫花夙熠,但觉得还是单独起一个更好,最后用我一个很喜欢很喜欢首辅的朋友的圈名和我的圈名,各取了一个字。

  *作品及作者都是三无,文笔不好,逻辑不通,什么雷点都可能有,慎重嗷。

  *最后,大概率不会he,因为脑洞来自朋友,我自己又进行了脑补,就……就感觉he不了啊摔

  

  

  

  

  

  一

  “人都走远了,还看呢?”

  花秋夕被季元启的话唤回了神智,从那旧日的回忆中挣脱。

  见他还有点魂不守舍的,季元启手肘碰了他一下,“你也不是什么攀炎附势的人,怎么看了这么久……难不成是认识?”

  “……”花秋夕想了想,要怎么回答,思绪飘忽了一瞬,仿佛回到了过去,很快他回过神,笑着对季元启点头,“年幼往事罢了,嗯,他是我——”

  “他曾是我的西席先生。”

  

  

  二

  大概是因为时隔多年,再次相见,花秋夕难得的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。

  其实也称不上很多,只是一些……关于那人的事情。

  

  

  三

  那是承永四年,暖春三月,南塘风暖,浅草茸茸,幼柳抽枝。

  花秋夕疯玩了一圈,听说哥哥叫他,也顾不上刚刚划破的衣角和身上的泥,兴冲冲的去找花忱。

  “哥哥哥哥哥——”

  还没等他扑到花忱怀里撒娇,像往常一样叫出更长一串的“哥”,他后面的话就都被自己咽了回去。

  小小少年怔怔愣在原地,看向哥哥身边那个青年,花秋夕觉得,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。

  就像南塘的春天一样好看。

  

  

  四

  “昨日教你读的诗,可还记得?”

  清冷的嗓音在花秋夕耳边响起,他抬头看向自己好看的西席先生,这才发现自己跑神跑的过于明显了。

  耳后微微烫了一下,花秋夕咳了两声,努力回忆自己昨天被教了什么。

  昨天……

  好像是昔我往矣?

  小少年很有底气的回答,“记得!”

  “昔我往矣——”

  凌晏如摸了摸小少年发顶柔软的头发,看着少年乌黑的眼睛转个不停,猜到对方怕是不记得什么了,不过他并未催促,只是耐心等待少年的下文。

  花秋夕的回忆转到昨天——后院哥哥养的花被他折了两朵,树上的鸟窝看着好像没有鸟蛋,还有林珊姐姐带回来的鸭子,烤着很好吃。

  思绪不自觉的跑偏,花秋夕按着自己的记忆接了上去。

  “鸭子飞飞。”

  凌晏如轻轻笑了一声,“嗯,继续。”

  “今我吃饱……”

  “遍地鸭毛!”

  凌晏如看着少年闪闪发亮的眼眸,有些无奈,但对方已经很熟练的抱上了他的大腿,撒娇卖乖的很是熟练。

  “……”

  他蹲下身,小挂件抱着他蹭了蹭,“云心先生~”

  “昨日教的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
  没有听出责备的意思,花秋夕胆子更大了,“没有忘干净,昨天的烤鸭很好吃。”

  忍不住捏了捏少年肥嘟嘟的脸颊,凌晏如口气带上了些许无奈,“那是我教你的吗?”

  “是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”

  “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

  

  ……

  小小少年不知愁,尚不曾识得何为别离、何为重逢、何为独行、何为苦难。

  他只是突然觉得,眼前好看先生似乎有些孤独,似乎在说出那些话后,离他远了很多。

  于是凌晏如感觉到自己大腿被人抱的更紧,少年稚声稚气的言语有些闷闷的,“先生不要独行,我陪你。”

  

  

  五

  那年年关将近时,花秋夕知道了凌晏如要离开的消息。

  花秋夕很难过,已经涨了两岁的少年两眼泪汪汪的,第一反应依然是耍赖——抱住凌晏如的大腿不肯松。

  凌晏如几乎是拖着这个挂在他大腿上快要哭唧唧的挂件走。

  “天下无不散的筵席。”

  小孩眨眨眼睛,快要哭了。

  “莫哭,日后还会有别的先生。”

  小孩的眼里染上了水雾。

  “……”

  银发青年有些无奈,长叹一声蹲下身,“男子汉,怎可轻易哭泣?”

  花秋夕委屈的吸了吸鼻子,“我,我不哭,我是男子汉,我能陪着先生的……”

  凌晏如抬手捋了捋小孩毛茸茸的发顶,“天下之大,你不必陪我,我也不用人陪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这话一出,原来含着的眼泪彻底涌了出来,少年哭的满脸狼狈,抽噎着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,“我知道先生有大志向,我以后……我以后能帮上忙的。”

  “我会去宣京找你的。”

  少年嗓音颤动,哽咽出声,紧紧握着那方被赠予的砚台。

  凌晏如帮着花秋夕揩去眼角的濡湿,“莫要再哭了,当心冻伤。”他指了指腰间的那块玉佩,“见它如见你,我于宣京等你来寻,可好?”

  眼角泛红,花秋夕伸手抱住面前的人,“云心先生,那你要等我。”

  “我会去寻你的,呜呜,我一定会去的。”

  “我会与先生同行。”

  

  那是一个少年给出的最真挚的承诺。

  一诺一生。

  

  

  六

  承永六年的冬天,那个踏着春色而来的先生迎着风雪离去。

  那首曾经被花秋夕背错了大半的诗,一瞬间涌上脑海。

  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

  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

  不知愁的少年懂了离别的愁绪,那年的春节,也不是那么团圆。

  

  

  七

  就像凌晏如所说,花秋夕还会有其他的先生。

  花秋夕对待其他的先生很尊重,其他先生对这位小公子也很好。

  但他们都不是云心先生。

  他们不会揉少年毛茸茸的发顶,不会带着少年去买零食,不会牵着他行于闹市中,不会有温和又冷淡的矛盾感,不会教他念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”。

  就像一个很美的巧合,再没有先生教过那篇《采薇》。

  

  于是那个春日,杨柳,远行的人,归来的风雪,都成了独属于一个人的记忆。

  

  

  八

  又是一年春日,束发的少年熟练的翘了今日的课,来到码头。

  春日风暖,码头船来船往,行人来去匆匆,花秋夕眺望着江面发呆,最终只折下了一段柳枝带回去。

  

  

  九

  “我名凌云心,宣京人士,日后便是你的西席先生。”

  “又在淘气。”

  “昨日教你的可还记得?”

  “柳亦为留……”

  “借先贤所思成官,以谋略佑福祚万代,便是为官之道。”

  “天下之大,你不必陪我,我也不用人陪。”

  “凌晏如,谁不曾春风得意?谁没有过辅弼之勋?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,我等着你沦为阶下囚的那日!”

  梦境杂乱无章,少年时的回忆一幕幕闪过,画面破碎重组,最终停留在白日,那个户部尚书跪倒在地。

  花秋夕从梦中惊醒,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句声嘶力竭的诅咒。

  

  

  十

  一别经年,故人重逢,本来该是喜悦的。

  但——

  “朝政之地,莫要涉足。”

  花秋夕看着面前人——阳光洒在凌晏如脸上,似乎并不能将这冰冷的人温暖半分。

  思绪不自觉飘回到很久以前的那个春日,和煦的春风里,有人无奈的教他《采薇》,花秋夕突然笑起来,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意。

  “云心先生,我能帮上你的。”

  “我说过,会与你同行。”

  凌晏如微微晃神,少年笑容灿烂,已经能到他胸前,不再是那个要抱着他大腿的小挂件。

  只是说的话,却仍和当初一样。

  心中似乎涌现诸多感慨,面上却不露分毫,“我亦说过,无需同行。”

  转身离去,看见少年面上的茫然和委屈,凌晏如手指微微蜷缩,却终究没有如幼时一样拂过人的发顶。

  他身处波诡云谲之中,只需独行。

  

  

  十一

  花秋夕有时也会察觉到,很多事情,自他入明雍开始,似乎就不受控制了。

  以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为线索,由他自己作为引火线,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。

  庙堂,江湖。

  世家,寒门。

  帝王,朝臣。

  变法,守旧。

  

  新旧利益交织,朝中派系各自为政,花秋夕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加入这场纷争,也不知道这场纷争会以何种方式结束。

  伸了个懒腰,花秋夕看向旁边和自己一同逃课的季元启,“听说山下今天有奇术团来表演,去看吗?”

  手在河水中划拉几下,季元启把水甩向花秋夕,“走!后山走。”

  前路不知,且先逍遥一日算一日。

  

  

  十二

  “狐假虎威。”凌晏如眼神扫过一脸神气的少年,淡淡评价。

  “我哪里狐假虎威了?”花秋夕快走几步紧跟上对方,见凌晏如不理自己,干脆倒着走,面对着他挥了挥手,“原来在先生眼里,我是狐狸吗?”

  大概是倒着走的快了些,花秋夕一个不稳,向后仰到。

 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,凌晏如看着惊魂未定的少年,眸中带上些无奈和责备。

  “看路。”

  “……”花秋夕心虚的摸摸鼻子,这回乖乖的跟在凌晏如身边,不再胡闹了。

  并肩走在街道中,花秋夕听着周围的叫卖声,吆喝声,讨价还价声,一片嘈杂中,他的眼神总是瞥向身侧高大的男人。

  幼时被对方牵着走在街道中,他总觉得身侧好看的先生很高,他那时想,要是能和先生一样高就好了。

  现在他已经和当年的先生一样高了,可身侧的男人似乎还是那么遥遥不可及。

  

  花秋夕突然有些不甘心,他伸出手,抓住了凌晏如的衣袖。

  凌晏如顿了顿,并没有把人甩开,只是转头询问,“何事?”

  “没什么。”花秋夕笑了笑,“就是觉得拽住云心先生,会很有安全感。”

  会好像,能离得近一些。

  

  

  十三

  花秋夕神情少见的认真,“云心先生,我不理解,那不是她的错。”

  “朝堂之事,没有对错。”

  “那是栽赃陷害!”

  “她被陷害成功了。”凌晏如看着瞪圆了眼睛的少年,神色淡淡,“于法理之上,她就是错的。”

  

  安庐一行到最后,花秋夕和凌晏如闹了几天别扭。

  努力避开人,避不开时就规规矩矩的行礼,唤一声“凌大人”或者“首辅大人”。

  直到最后一天,离开安庐前,花秋夕气哼哼的把自己这些天买的零食、礼物,一股脑塞给凌晏如。

  凌晏如挑眉,看着眼前一大包东西,“消气了?”

  少年撇嘴,“还没有。”

  凌晏如看了看这些什么都有的礼物,在其中看见了人参淮药糕,拿了一块却没急着吃,“一个看着就很难吃的东西,起了一个不太难吃的名字?”

  “……”花秋夕眼神飘忽,“原来那天,云心先生听到了?”

  凌晏如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,带着些许调侃意味,“怎么又叫先生了?”

  花秋夕:“……”忘了。

  花秋夕:“哼。”

  

  

  十四

  两辆马车从城门驶出,并行离去。

  马车内,花秋夕摸索着那枚被对方投掷过来的棋子。

  棋子触手冰凉,即使放在掌心,也没有温暖多少。

  长叹一声,花秋夕将棋子握在掌心,牢牢攥紧。

  




  

  后面在这——幼柳不堪折(中) 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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